军医的牵挂
——来自北部战区空军医院的3个故事
■杜志伟 解放军报记者 郑茂琦
白衣执甲，彰显至诚之心；一身迷彩，永葆为兵服务本色。军队医务工作者是医生，更是军人；是白衣天使，更是无畏战士。2024年8月19日是第7个中国医师节。在此，我们向所有为守护生命健康而不畏艰险、无私奉献的军队医务工作者，致以深深敬意！
——编 者
“为官兵解决病痛，是军医的责任，也是军医的荣耀。”采访时，一位常年奔波在巡诊路上的老军医说。巡诊的路漫长崎岖，从连队到哨所的山山水水，都印上了军医的足迹。对北部战区空军医院的军医来说，每名战友都是他们心中的牵挂。
一
飞行员训练强度大、飞行任务重，身体上稍不注意，就会影响飞行。北部战区空军医院空勤科，是服务飞行员的专业科室。主任王秀明经常在各个场站之间奔波，多次见过飞行员刚下飞机，就凑在一起复盘讲评。王秀明打心底里敬重他们，常常告诉科室的年轻同志，只有深入基层，听一听战机起飞时撕裂长空的怒吼，才能了解官兵，特别是飞行人员的健康需求，以保障他们的身体处于最佳状态，更好地去飞行、去战斗！
一次，王秀明到某场站巡诊。一下车，她就立即赶往航医室，询问一名飞行员的情况。“他血糖怎么样？痛风好些没？坚持吃药没？”几个问题，让航医有些不解。原来，那名飞行员在空勤科住过院，王秀明对他的病情十分清楚。得知他一直坚持服药，血糖非常稳定，而且痛风已经明显缓解后，王秀明露出宽慰的笑容。
“王主任来了，我们心里就踏实了。”不少飞行员常这样评价王秀明。每次巡诊，王秀明总会在航医室仔细查看药品储备、飞行员健康档案，并为飞行员进行身体检查、指导用药等。在王秀明随身携带的官兵健康记录本上，用不同的符号记录着每名问诊战友的处置情况。画上圆圈，代表该名战友需要重点关注；画上对勾，代表已经联系相应科室的医生；画上问号，提醒自己需要联系战友做进一步检查。
在王秀明看来，守护飞行员的健康，不仅要关注他们的身体状态，还要呵护他们的心灵。王秀明时常叮嘱科室的医护人员，要尽量为住院的飞行员营造轻松舒适的氛围。在空勤科，医护人员很少称呼住院的飞行员为病人；病情不重的飞行员，会优先被安排到普通病房；科室门口放着一个蓝色的路牌，上面写着“小憩梳理羽翼，鹏程万里传奇”。
在空勤科门口的一面墙上，还挂着数十个医院负责保障单位的徽标灯箱，像两面展翅的羽翼。每个刚刚入住的飞行员，都会在护士的引导下，走过来点亮自己单位的徽标。那一刻，这束小小的光，照进了他们的心里。王秀明说，徽标既是单位荣誉的象征，也让官兵有家的感觉。让他们自己点亮徽标，可以帮助他们建立信心，早日康复出院。
二
某场站位于一个偏远村庄，距离最近的城镇有30多公里。
口腔科医学博士赵辛，作为医院派出保障人员来到场站，进行为期一年的代职支援。早在来场站前，赵辛就了解了场站口腔诊室的情况：虽然诊室安装了口腔椅位，但因一直没有口腔专科医生，无法开展工作。官兵看口腔疾病，要么到远离营区的体系医院，要么自费到地方医院。
为了解决官兵看口腔疾病不方便的难题，赵辛决心把口腔业务在这里开展起来。但真正实施起来，他发现比想象中还要困难。口腔椅只是被简单固定，气泵、上水、下水、电路完全缺失。在他的争取下，场站营房部门立刻着手加以改造。
硬件改造完成后，赵辛发现口腔科申购的耗材、器械还未到。等不是办法。他立即向医院科室求助，解了燃眉之急。尚未接诊，问题又来了。场站医院无菌意识较弱，器械消毒水平不高，消毒锅长期闲置未使用。在北部战区空军医院的视频指导下，器械消毒问题终于得以解决。
“口腔诊室能看牙了！” 经过3个月的准备，场站医院的口腔诊室终于开始运转，来看口腔疾病的官兵也多了起来。
一名战士因说话有些“大舌头”、口腔只能打开正常人的三分之一，前来问诊。刚进入口腔诊室时，他十分紧张，话也很少。
“不要担心，我给你看看是怎么回事。”赵辛边安慰边仔细检查，最终诊断为口腔黏膜纤维化。如果不及时处理，有发展为口腔癌的风险。
赵辛立即找来医院口腔科和皮肤科专家进行会诊，制订治疗方案。经过一个月的治疗，患者基本恢复正常。最后一次诊疗时，这名战士声音略带哽咽地说：“赵医生，谢谢您。”那一刻，赵辛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沉甸甸的。
在赵辛代职支援期间，数百名战友和家属享受到了口腔疾病就近诊疗的便利。为了避免自己代职期满后口腔门诊停诊，赵辛还对场站医院的卫生骨干进行口腔科理论和操作技能培训。赵辛说，是场站给他补上了当兵这一课，他很高兴为战友们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三
某雷达站位于大山深处。通往雷达站的盘山路弯弯曲曲，一直伸向白茫茫的云端。道路两侧谷深坡陡，狭窄的车道只能容一辆车通过。官兵下一次山很不容易。因此，当听到专家医疗队要来雷达站巡诊的消息时，大家内心都十分激动。
一大早，雷达站的官兵就在山顶上迎接专家医疗队。雷达站指令标记员杨杰站在队伍中间，内心既激动又忐忑。他听站长说，专家医疗队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，几度换乘车后才来到这里。他一直有个头疼的毛病，十分希望这次医疗队的专家能帮他消除病痛。
医疗队终于抵达。虽然他们看上去有些疲惫，但脸上含着亲切的笑容。很快，他们便开始为战士们提供健康检查、诊断咨询等服务。
“医生，我经常感觉头疼，麻烦您帮我看看。”听到杨杰介绍自己的情况，医疗队队员刘鹏立即对其进行问询和仔细检查。
“应该是睡眠时间不足所致，中医的穴位按摩可以帮你有效缓解头疼症状。”刘鹏说完，便用手掌在杨杰头部按揉起来。治疗结束后，杨杰顿时感觉头部轻松了许多。
“百会穴和神聪穴是头部按摩的重点……”为了让战士们出现头疼症状后可以及时缓解，刘鹏还教他们如何辨识穴位位置以及穴位按摩的手法。
在医疗队临时设置的口腔诊室，医疗队队员魏振辉也在忙碌着。一名战士告诉魏振辉，他经常有口腔溃疡，最近疼痛加重，吃饭都受到了影响。“本想着忍忍就过去了，没想到越来越疼。”战士有些口齿不清地说。
“生活中注意合理饮食，尽量少吃刺激性食物……”仔细检查后，魏振辉为战士喷涂了药物，并叮嘱他要坚持用药。临走时，他几乎将医疗箱里治疗口腔溃疡的药，都留给了这名战士。
日暮时分，医疗队上车出发。战士们站成一排，集体向医疗队敬军礼。车开后，医疗队的队员们一路上还在不断讨论着战士们的健康状况。
在医院的年度巡诊计划中，密集的任务一项接着一项。专家医疗队队长杨宏伟介绍，常态化巡诊、伴随保障，已成为医院工作的一条主线。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，军医们又收拾好行囊，把为官兵准备的药品一箱箱搬到车里。他们期盼着，再次见到牵挂的战友们。
（版式设计：贾国梁、孙 鑫）
